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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法华经》略说【400】| 如来寿量品(1)

  • 《法华经》略说【400】| 如来寿量品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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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尔时,佛告诸菩萨及一切大众:诸善男子,汝等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。复告大众:汝等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。又复告诸大众:汝等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。是时菩萨大众,弥勒为首,合掌白佛言:世尊,惟愿说之,我等当信受佛语。如是三白已,复言:惟愿说之,我等当信受佛语。】

“这时,仏告诉这些菩萨们和大众:‘你们应该相信、理解如来诚实的真谛之语。’如此反复说了多次。这些与会菩萨们以弥勒菩萨为首,合掌恭敬地对仏说:‘世尊,现在唯一的愿望是您能为我们讲说这个事情,我们当相信并接受仏陀说的。’也是多次反复强调。”

经文这样的描述,在讲和闻间形成了一个沟通障碍:

仏陀强调说:“你们要信解如来诚谛之语。”

弥勒为首的菩萨回答说:“希望仏说这个,我们当信受。”

这个障碍表现在哪里?仏陀强调的重点并不是“你要相信我说的话”,而是强调“你要相信并理解我说的话”,但得到的回答重点一直停留在“我们应该相信接受”,始终没有触碰“理解仏语”这个重点。因为回答的部分始终没有触碰“我们乐意去理解、愿意去理解,哪怕理解不太深,起码我们愿意这样做”,仏陀就多次三番地提这个事,强调多次。大家没有拿到重点,这种局面就很难顺畅开展了。

对弥勒菩萨而言,这样回答也没有错,毕竟仏的境界对于等、妙觉的菩萨而言也是望尘莫及的,回答说“我理解,我能理解”,这都是很不妥帖的,有妄语之嫌,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部分,起码此刻的弥勒菩萨对仏的境界是仰望的,是尊敬的,是不敢轻易置喙的。

经文前文提到:一切诸仏出现于世的根本目的是“开示悟入仏之知见”,开解仏的知见是什么样的,展示仏的知见是什么样的,帮助众生明白仏的知见是什么样的,最后是令众生契入仏的知见。简而言之,仏出现于世的根本就是想帮助大众都成仏,可是对仏的境界状态不理解,这个目标就很难达成。开示悟入有其次第步骤,如前面分身集来、三净其土,这些与会众生见着算是开了眼界。仏也示现开宝塔,与涅槃许久的多宝古仏并坐一处、相共言语,这是展示了仏的状态,古仏的、现在仏的、未来仏的,包括龙女的示现成就。但如果大家跟不上,不能理解,就契入不了。

想理解仏的状态,这事很难,仏又降低标准到“你要信解如来诚谛之语”,并没有要求你去理解仏的境界、知量、修为,理解仏说的话就好。可我们理解这些话语都困难,别说理解仏了,更不要提理解仏的知见、明白仏的知见,随后的“入仏知见”必定遥遥无期。

仏如此三白,说的都是劝信劝解,但其言辞之后的无奈和落寞在每次重复中更加凝重,这种无言的无奈与凄凉借由经文的这几行字入骨三分。

弥勒菩萨说:“我们当信受,您说吧。”还加了个“当”字,就是强调我们应该、应当、大概、可能的意思,没有一口咬死说“我们能信受”,这种稳妥地对妄语秋毫不犯的严谨作风也表达得十分鲜活。毕竟,此时他代表的是一大群菩萨众,还有与会大众。这个战线太长了,有马上要成仏的,还有如此时还是有学的阿难、罗睺罗,没有到四果罗汉的,还有一些其他与会大众,这战线如此漫长,几乎涵盖了圣位的全阶段、全流程,他自然不敢代言说“都能信受”。

各位注意:这个“当”字真是地道得很。一尊大菩萨对妄语的态度非常谨慎,这个对话里展现出了一个法:仏说如来的诚谛之语,弥勒菩萨说当信受,加个“当”,避免了有些人做不到的尴尬,避免自己的妄语部分,和仏告知的如来诚谛之语形成了一个很明显的前后传承。随后弥勒菩萨会成仏的,他成仏时也依然会展现广长舌相,这是长久不犯口舌才能获得的。

口业里大略分出四种:妄语、绮语、恶口、两舌。要长久无犯这些口舌,才可以获取广长舌相。他成仏了,舌头一伸展现广长舌给大众看了,这个舌相怎么来的?仏说“你要信解如来诚谛之语”,弥勒菩萨说“我们当信受”,不提理解的事,也不强调我们都可以信受,这真是口业严谨。

就算仏陀多次强调,弥勒菩萨虽然可能注意到这个“信解”的提法,但也没有办法替大众说能信、能解、能行、能入,表达出仏的那种无奈,度众生的那种难。就算仏如此说了,作为大菩萨也知道不会所有人众都听闻、信受、解悟、奉行的,那么仏能不知道吗?

转移注意力到我们自己身上:仏说的,我们信受、奉行了吗?仏说的,我们解悟、领会了吗?显然,这题目给我们,也会做出如弥勒菩萨那样的回答:可能还不行,还差些,还不够、还没有那么完全。别说深邃的道理,就是简单、粗浅、摆在明面上的道理,我们信受了吗?之前说,现在的所谓学仏人,好多是那种选择性的相信,仏说的这个话符合了自己的观点,贴合了自己的观点,服务于自己的利益了,仏说的都是对的;但稍微触碰自己的利益了,还会选择信仏吗?这种“选择性相信”毛病很大,若有一天被现实打脸,会很大概率成为诽谤仏法的拥趸者,坚定地站到否定仏教的队伍里。

所以,之前和大家说过:“众生不得度的根本业障是什么?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度的根本业障是什么?其实是诽谤!”只是这话不想说,给人一种横加罪障的感觉。之前也说过不要给自己横添业障,不要揽罪上身。

随后此品经文会提到,仏陀对那些根性很差的众生怎么救度的?说你爹已死、想活吃药,也不会告诉大家仏寿无量的。这话仏都没有对弥勒菩萨说,可见这个事有多尴尬。也就是说,一尊即将成仏的妙觉菩萨无法理解如来诚谛之语,一群大菩萨无法理解如来诚谛之语的根本业障依然是诽谤!

这样,就很容易理解弥勒菩萨在《法华经》里全程所展现的问题,他最开始是文殊菩萨八百弟子之一,叫做求名,不努力修行,但善交族姓,喜欢交际那些大家大户,虽然修为不努力,好在善缘深厚。在无数仏的带领帮助下,一路走到妙觉位,随后将在娑婆示现成仏了。文殊菩萨那时的学生中就有如燃灯仏那样的古仏,为什么同样的老师,学生的差距表现如此巨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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