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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法华经》略说【158】| 山海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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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尔时佛告阿难:汝于来世当得作佛,号山海慧自在通王如来、应供、正遍知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间解、无上士、调御丈夫、天人师、佛、世尊。当供养六十二亿诸佛,护持法藏,然后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教化二十千万亿恒河沙诸菩萨等,令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】

“这时佛对阿难说:‘你会在未来世成佛,成佛时候的名号为山海慧自在通王佛,十号俱全。你会供养六十二亿尊佛,护持他们的法藏经典,然后再成佛,会教化两亿亿恒河沙那么多的菩萨们,帮助他们都成佛。’”

阿难成佛后的圣号为山海慧自在通王佛,我们简单看一下这个圣号的含义,这个名号包括的部分很多。山海这不难理解,加上慧就有意思了,山海慧是个什么样的智慧呢?慧是主语,以山海作为修辞,这个智慧就是如大海一样、如高山一样,这可以强调是佛的果德。佛的智慧是无上的,用山海来做修辞很正常。怎么得到如山如海的智慧?国人对此理解就很方便了,我们听过:江河不拒细流,泰山不辞抔土,这就是山海慧了。古人对山河大地自然性德的理解里包容是第一位的,也就是量要大,心量要大,肚量要大,再延伸就是格局要大、框架要大。

道教提倡: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。这个“法”是学习、模仿的意思,也就是人要模仿地,所以大地有四个季节,人也要对应调整,春夏秋冬对应调整以养身心,比如现在还是冬天,冬主藏,也就是要收纳含藏。而地要向天学习,天要向道学习,最后道向自然学习。所以道教的最高格局就是佛教说的自然法。

自然法、自然流派,这是社会进程的必然过程,但自然法就一定能揭示所有的秘密和答案吗?《楞严经》里提到,当初这些弟子追随佛陀,佛陀给他们讲了因缘法,破除了他们修学自然法的种种弊端和不足,他们遵循因缘法而得证悟。

在本土的思维模式里,自然法就是最高格局了,但在佛法里并不是,而且还有很多弊端。这个弊端在哪里?我们知道以天地格局是没有办法解释人的种种遭遇的,比如你为什么投生到这个家庭、做谁的孩子、和谁做同伴、同学、兄弟?在自然法里就只能说:这是自然的,没有那么多为什么。但在佛法里就不是这样了,你为什么投生到这个家庭?你一定有必须投生这个家庭的原因,而这些原因就不是自然的。你的家庭为什么这样,为什么不是那样,这以自然法还是没有办法回答,引到因缘法的高度,这些就全都有合理且必然如此的解释了。

佛教提到的智慧种类很多,很多人也一直以为:我修行到了,就什么都懂了。这是先天智慧,也就是你本性里有的,你可以通过努力修行,获得证悟后获得这个智慧的受用。但不是什么都懂,就像六祖虽然可以讲经说法,就算开悟证果,但他依然不认识字。所以千万不要以为,我修行到了就什么都懂了,很多东西你不学习,就不会懂、你就不会,这是后得智的部分,也是后天要通过自己学习而得到的。

我们在山海里能得到什么智慧,或收获?可以非常多。辟支佛就是在自然环境提点下证悟的,所以山海到底能传递什么样的东西?如果悟性够高,不通过佛的帮助,可以到达辟支佛的高度。辟支佛也不是局限于自然法,而是要突破自然法进入到因缘法中,悟到十二因缘法。从佛教的罗汉果、辟支佛果来看,都不是依靠自然法得悟的,不是依靠自然法成就的。这个差距在哪里?就像我们描述山河大地多宏伟、多壮丽,这都很正常,但如果没有人的参与,只是山河就没有实在的意义了。

佛教的着眼点在人,可以说佛教才是真正人本位、人为本的。扩充一点,山河大地是物质世界,又叫器世界,器就像器皿的意思,而有情众生才是器世界价值与否的关键,如果没有众生的参与,器世界就是孤零零的一堆物质。山河也好、山海也好,需要众生在其中,才能体现其价值、作用、意义。所以只研究物质怎么来、怎么没、怎么转换的,这是自然科学,不研究众生这个主体,这些研究终究是空谈。不管怎么研究,最后一定要落到众生身上,这些研究才是有价值的。

学佛也是一样,多大道理都是道理,但如果人没在其中,这些道理有什么用?众生不在其中,这个道理有什么价值?于是你学的佛法不管多高大上、多矮挫丑,如果丢失了人本位的基本格局,这些所谓佛法就丢失了根本的土壤,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,因为这样的佛法没有对任何一个众生身心上形成影响。

山海慧也是这样,你不能学了一个没有众生的佛法,不能学一个只是关注物质器皿的佛法。如果佛法不和众生衔接,佛法就没有土壤,不会长出智慧的芽苗,也就不会成为承载众生的舟船了。我们提到的、我们学到的所谓佛法,都要想着怎么和人挂钩,怎么和众生挂钩,怎么让佛法有一个能承载的主体?这样的佛法就是活的,就是肩拉背扛的,就是薪火相传的,就是绵延不绝的,而如果脱离了人本位,脱离了众生本位的基本格局,佛法就没有住世的价值。

你做功课、回向、念经、念佛、打坐、点灯、供养,如此种种,如果没有把人本位的格局贯穿进去,这就很诡异了,就变成唯心一路了,那就变成:除了我以外都是假的、不存在的。如果别人是假的,我为什么一定是真的?你如果是假的,我为什么一定是真的?如果有人说你是假的、是虚幻的、是不实的、是空无的,你干吗?

之前说,极乐和娑婆是一样的,你认为极乐是假的,没关系,你如果能同时理解娑婆也是假的,这就没毛病。如果你认为娑婆是真的,极乐是假的,这就有毛病了。极乐的真,和娑婆是一样的;极乐的假,和娑婆也是一样的。你能证到什么程度的真,整个虚空法界的所有世界就是什么程度的真,都是什么程度的真;相反,你能证悟到什么程度的假,整个虚空法界也同样就是什么程度的假。这个证悟,包括道理上的悟、事情上的证。只是道理上这样认为,而事情上做不到,这种所谓理论就是空论,不要也罢,没有用不说,还可能相当麻烦。

智慧的获得也依然是如此,道理上明白了,事情上做到了,这就是得了对应智慧的受用。

自在、自在通、自在通王。自在,这很容易理解,没有束缚、没有挂碍、没有遮蔽、没有阻拦;通,可以作为自在的另一种解读,通达无碍就是自在。自在是一种状态,而通就是一种效果,是一种作用,是价值所体现的。我们说某事很自在,那必定是拿捏自如、游刃有余。自在是一种状态,通是效果的呈现,当然也可以用其他词来备注自在,比如往生自在,就是对往生拿捏自如、探囊取物,想什么时候走,就什么时候走,没有挂碍、没有遮蔽、没有困难,这就是自在;比如于法自在,这就是对于法的种种游刃有余,深浅多寡可以自由掌控;比如功德自在,这就是对于获得功德如探囊取物,要多少有多少,需要多少有多少;比如福德自在,就是有极其丰富的福德可以取用,无限制、无限量、不受约束、没有困难;比如生死自在,需要活就活着,不需要了、想离开了,就可以洒脱转身,没有任何制约;比如言辞自在,比如说法自在,比如游戏行走自在等等。

自在可以在很多方面,但获得任何一个都不容易,需要长久坚持,正确努力,在正确的方向上,以正确的形式做正确的坚持。这些在入门阶段是可以多种多样的,但走上正路就没有那么多路可选择了,基本上只有一条路,所以佛佛道同,所有的佛和佛成就的道路是一致的、是相同的,正因为相同,所以成佛也是证悟的结果,是你明白了成佛的道理、做到了成佛的事情,理事完成双圆满。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一个什么别的方法可以成佛,且这个方法在任何正统经文里都没有表述展露,那么百分之一万,你是遇到骗子了。

当你有一天获得切身体会时,你会明白所有经文都是废话连篇,因为核心内容已经被两个字、三个字、一句话、一段话、一个表情、一个动作,完全说完了,再说那么一大堆,罗里吧嗦,都是废话了。

可是,就是那样的核心重点,佛菩萨强调无数遍,我们没到那个状态就是理解不了,哪怕是自己说了无数遍,耳朵都摩擦出火星子了,还是不能理解其中深意,只是记得了这个词句而已。这样的学习到最后,只剩下一堆名词,人家说什么,你都懂、你都会、你都能搭上茬,就怕这话头掉地上砸了脚面,深意呢?切身体会呢?你真实感受呢?在你身上产生的效果影响呢?如果这些都没有,这不就学成佛混子、佛油子了吗。这样的人少吗?那些说佛法不好的人,哪个是没有学过就胡说的?学是学了,没学到东西,这就像上学是去上课了,满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,而不是学习本身,能不能因为你去上课了,就可以考试及格,乃至过关毕业呢?世间学习尚且如此,学佛不也如此吗?

没有效果,一切努力都没有可以彰显的依托,这就像你养了一盆花,非常辛苦地侍弄,没待如何就给拔掉了,你的那些努力是可见的吗?是可以量化、可以物化的吗?既然不是可见的,怎么说你努力了呢?我们学习也是这样,《地藏经》读了一遍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你努力也好,时间消耗也好,是否有一句什么经文义理留在你的心里,成为你行走的依靠和凭仗呢?

我们要学明白佛法,而不是仅满足于所谓学佛的形式,那是不顶用的,事情一来、一波业力、一个债主,这些虚假的堂皇大厦就可以瞬间垮塌。你希望自己努力后换来一堆废墟吗?可能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辛劳汗水付之东流,所以就不要去做学佛的炮灰,不要成为别人的分母,不要去做那些脱离实际意义的努力。你想通过学佛获得什么?你学到的法理是否扎实支撑了你选择的路线?如果你选择的路线没有法理支撑,只是一拍大腿的一个决定,怎么好说这是佛法呢?

这就逼迫我们需要学好经文,明白其中的教义,攫取其中的法理,从而支撑我们的选择,可以温暖这孑孓的余生。这也是现在学明白法理尤其迫切的原因,趁着还能稳稳当当地学佛,争取把应该学会的抓住,别到用时才想起后悔,世间没有后悔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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