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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法华经》略说【76】| 大乘解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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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舍利弗,于汝意云何,是长者等与诸子珍宝大车,宁有虚妄否?舍利弗言:不也世尊,是长者但令诸子得免火难,全其躯命,非为虚妄。何以故。若全身命,便为已得玩好之具,况复方便,于彼火宅而拔济之。世尊,若是长者,乃至不与最小一车,犹不虚妄。何以故。是长者先作是意:我以方便令子得出。以是因缘无虚妄也。何况长者自知财富无量,欲饶益诸子等与大车。】

“‘舍利弗啊,你是怎么想的呢?这位长者平等地给予孩子们珍宝大车,这个事情里有虚假与否?’

舍利弗说:‘世尊,没有的。这位长者只是想让孩子们免离火宅之难,并让他们得以活命,这本身就不是虚假的;在能周全他们身命的前提下,又能给他们好玩的东西,以此方便把孩子们救出火宅。世尊,这位长者就算不给孩子们最小的车,也不算是虚妄。为什么呢?因为长者先前想:我要以方便让孩子们出来!因为这样的发心用心,这个因缘如此,就不是虚妄了,何况长者知道自己财富无量,有能力,且也想给孩子们大车。’”

我们来稍微理顺一下:世尊问舍利弗,在这个例子里,长者这样做有没有妄语?有没有虚假在其中?舍利弗说了几条理由,以这几个角度来说都不算妄语。

我们知道妄语里是可以开戒的,所谓开戒就是可以这样做,虽然触犯了,不算犯戒。

比如五戒之一的酒戒是遮戒,虽然不算什么实在的恶,但会引发其他的恶,所以为了避免没必要的迁延,五戒里有不饮酒这一条;但如果作为药,为了救人、为了治病,没办法绕过了,也可以用,不算犯戒。

在救命的药物里有动物成分,算不算杀戒呢?这就稍微麻烦些了,因为杀戒本身就是性戒,是实在的性质问题,不管以什么理由造成对象被杀的结果,都会有对应的因果牵缠,所以不能说我为了自己,就杀了什么动物,从人道的角度来说是可以接受的,但站在六道的角度,这种杀也是不对的。杀戒里也有开戒,比如说恶人来了,你不杀了他,他就会杀你及其他人众,为了避免他造作更多杀业,这个杀不是出于本心,也不是出于故意,没有恶意在其中,还算可以。

妄语里的开戒也类似于救人的,比如说有恶人追逐某人,虽然不知道他们间是什么关系,但如果这个人被追到就会殒命,为了避免这个情况,可以说妄语把恶人指到错误的方向,给逃命者机会,这种妄语也不算是妄语,是妄语中开戒的一类情况。

如长者现在宅子外面没有车、没有玩具,连个凳子都没有,但他说外面有各种好玩的,你们快出来,孩子们听到后出来了,这就涉及到了妄语中的开戒部分,就算是什么都不给孩子,因为把他们从火宅里救出来了,也不算妄语。就怕是连救都没救成,这妄语就很容易坐实了。

行善乃至救度、接续宿世、接驳善根的提法,都是要坐实救度为前提,如果这个事情坐不实,前面的各种提法很容易陷入妄语中。

因为当时长者为了方便救度,所以说有玩具在外面,这是方便使然,为了救度服务的,所以就算不给孩子玩具,也不算是妄语。何况长者知道自己有实力,有这个能力提供相应物资,只不过是提前预支,而自己有能力填补,所以也不算是妄语。且长者不仅把孩子们救出来了,后来又等与大车,这就更不算妄语了,他兑现了承诺。

虽然略微繁复了些,但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是:我们做什么事情算不算妄语、算不算虚妄?如果你存心恶意欺骗对方,这自然是妄语,但你不是为了侵占他,不是为了坑害他,而是为了救度、帮助他,这种发心就是我之前说“大乘解毒”的原理。

如果能实现救度的效果,这些虚妄都不成立;如果不能实现救度,这些虚妄就妥妥没毛病坐实了。所以能不能实现救度就成了解毒的关键技术点,实现了,就没虚妄可言,没欺骗可言,没恶业可言,没恶缘可言,没宿世怨怼可言,没仇人恼害可言,这些种种的毒都可以靠大乘的这种心解决掉,也就是分享《法华经》前文提到的“一转境界”,这一转之下,没有宿世恶业纠缠,没有宿世敌对仇怨。

但能不能实现救度?这是关键之关键,做到了,什么都好说;做不到,说什么都是废话。所以大乘的核心,说“慈悲心解毒”的原理,说大乘多殊胜不可思议等等,关键点不在慈悲心、菩提心上,而是能不能落实、能不能做到救度!能,你宿世一切恶事都可以不是事;不能,你宿世一切善也都一文不名。

我们系统的很多部分乃至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核心义理,就是靠这一转境界而来,也就是说,怎么实现将妄语变成不妄语、将恶业变成不恶业、将恶缘变成不恶缘?这一切的关键是因为我们有“普门超度”在手,可以促成恶缘转换成法缘,可以促成这一转的实现,救度众生也好,化解冤仇也好,都是在这个格局下展开并推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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